[火影忍者][鸣佐/带卡]此去经年06
* 我以为这章能写到HE的，居然没有
* 本章鹰小队出没
* 越写越流水账，已放弃治疗
* 大概再有一章正文能完结，然后还有个中年组番外
前文：
对宇智波佐助重新踏进木叶大门这件事，群众们的反应大不相同。有百般警惕的，有疑惑不解的，有意料之中的，还有欣喜若狂的。鸣人刚拉着佐助推开火影室的门，就感到眼前一道红色闪过，一股大力把自己推到一边。
“佐助~~！”红发的眼镜娘欢呼雀跃地扑过来一把捞住佐助仅存的一只胳膊，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佐助你个混蛋！这么久消失到哪里去了！”
“啊？水月你说谁是混蛋？！老娘揍扁你哦！”
“你们太吵了啊我说！这可是火影办公室的说！还有你快给我放开佐助！”鸣人揉着被撞疼的脑袋走过来，试图把香磷从佐助的胳膊上拽开，却差点被一拳揍到脸上。
佐助头疼又无奈地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一群人。鸣人是他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朋友，鹰小队也是他重要的同伴，但为什么这几个人都如出一辙的聒噪。
“嘛，不管怎么样，你们几个先进来好不好？”被几个小辈彻底无视了的六代目火影终于忍不住出声。
向卡卡西做完简短汇报，佐助慢悠悠地走在去木叶医院的路上。看着街道两边其乐融融的店家，嬉闹追逐的小孩子，佐助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即便已经放下仇恨，他也依旧无法喜欢上那些一无所知的笑脸。但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却都为了这些笑容付出了一切，例如放弃家人放弃声名放弃生命的哥哥，例如现在跟在后面一路上跟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的鸣人。
四战之后鸣人彻底地成为了木叶的英雄，他儿时的“让大家认可我”的梦想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当上火影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鸣人性格活泼单纯，村里的男女老少对他除了敬佩更多的是喜欢，他一路走过来收到的抱了满怀的小礼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哇！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在木叶挺受欢迎嘛！哎哎有没有果冻啊我看看。”鬼灯水月自来熟的窜过来扒拉鸣人怀里的零食，结果被香磷一巴掌打在头上。
“混蛋水月，不要跟敌人走那么近！”
“谁是敌人啊！我以前就想问了，你干嘛老是针对我啊我说！”
水月终于翻到了一袋爱吃的果冻，高兴过度继而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就把不可说的实话给说出了口。
“她绝对是嫉妒你跟佐助关系好。”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香磷揍到了地上。
走在前面的佐助被同伴们的吵嚷气得脸色发黑，早知道就该坚持把鹰小队和鸣人都赶回去。
“佐助！这个，是你喜欢的吧！”刚这么想，就听见鸣人在身后叫他。佐助回过头，看见抱了一堆东西跑过来的人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抓出一只饭团递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算了，他承认，这种感觉并不坏。
走近木叶医院的大门，樱色头发的医疗忍者环着手臂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佐助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从小追逐着他的女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法回应她的感情，对她恶语相向甚至还差点杀了她。尽管战争结束的时候他道过谦，但他依然不知道要怎么跟她相处。这个时候佐助忍不住又庆幸还好有鸣人和鹰小队跟着，在佐助开口之前，鸣人就小跑着迎了上去。
“小樱！我从卖包子的婆婆那里拿到了梅干的说！”
接过鸣人给自己的吃食，春野樱转过脸冲佐助笑了笑：“佐助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而后又是相对无言。好在小樱完全不在意，转而说起了给他接手的事情。
“本来这个手术我也可以做，但是佐助君你拖延的时间太久，加上保险起见，所以我传信通知了纲手大人，这样的话手术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进行。这几天佐助君就在村子里转转吧。”
闻言佐助皱了皱眉，想说不必那么麻烦直接让小樱来做就行，却见他的同伴们集体露出了“这样最好了”的表情，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鸣人更是高兴地搭着他的肩膀，说要带他去看木叶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还说要请他吃一乐拉面。其实他不关心木叶盖了哪些房子，新开了哪些店铺，也并不喜欢吃一乐拉面。只是他看着鸣人手舞足蹈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心意。实际上就连佐助本人都没注意到，从小到大对于鸣人的要求，他很少拒绝。哪怕中间几年离开村子成为叛忍，最终也仍是被鸣人的百折不挠所折服。到头来似乎宇智波佐助没有顺漩涡鸣人意的，只有“回木叶”这唯一一件事而已。
告别了小樱，鸣人拽着佐助连带着鹰小队三人去了一乐拉面店，说是要庆祝佐助难得的归乡。结果最后这场小型的庆祝会却变成了一场乱斗，导致佐助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让鹰小队和鸣人碰在一起。
事情的起因是关于佐助的住处。在他离村的这段时间，他当年的房子早就积了厚厚的灰根本没法住人，鸣人便顺势提议让佐助这几天暂住在自己家里。于情于理这个提议都毫无可指摘之处，但香磷却炸了毛，坚决要求佐助入住他们鹰小队暂居的旅店，而这次连重吾和水月都站在了香磷那边。最后就演变成了“佐助难得回来怎么能让他去住旅店的说”和“这几年佐助都是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无意义对峙，直到佐助“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才停止。
“够了。我回家，你们该住哪住哪。”
“哎？！可是佐助你家根本没有打扫的说！”
“现在打扫也不迟。”
“现在都好晚了！佐助你就到我家去住嘛我说！”
“凭什么去你家啊？！”
“我们是朋友的说！”
“我们也是佐助的朋友！”
眼看着对话又要陷入刚才的循环，佐助抿了抿嘴，直接转身走出了拉面店。
推开阔别已久的家门，佐助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屋子里的摆设还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所要做的不过就是除尘而已。原本很快就能完成的工作，在把水撒得满地都是的水月、弄出几个影分身碰翻了一堆家具的鸣人、认真擦地却越擦越脏的重吾和不愿离开佐助三步以上的香磷的“帮助”下硬是折腾到了半夜。
白天热闹万分的木叶村此时寂静无声，只有零碎的星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偶尔夜风吹起的时候，树叶的簌簌声显得格外喧嚣。
筋疲力尽的佐助躺在地上望着窗外。鸣人说他是“归乡”，可他本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家的感觉。准确来说，木叶从来就没有让他有过归属感，他的归属只在童年那个大大的宅院里。自宇智波灭族之后，他待在木叶的意义就是追求力量向鼬复仇，再后来木叶对他而言是仇人。一年多前他背着行囊跨出木叶大门就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但是，又一次败给了那个吊车尾啊。佐助挫败地抬手遮住了额头。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在曾经第七班一起做任务的时候，以及刚才四个人把他的屋子弄得一团糟的时候，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久违的名为“家”的温暖。明明在变成叛忍的那几年也长时间和鹰小队一起行动过，那时却并没有这样的感受，果然还是心境不一样了吗？
伸直手臂摊开手掌，看着从指缝间漏过的月光，佐助忽然想起当年月下路灯顶上的鼬。时至今日他也不能完全理解鼬的想法，和平的意义，一族的意义，他并不是不懂，只是无法感同身受。如果当年换做是自己，会怎么做呢？这些年佐助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却一直没有答案。
“咚咚”，敲门声在万籁无声的深夜突兀地响起，佐助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会在深更半夜敲他家门的人，他一个也想不出来。
“佐助，你睡了没？”
……他错了，这么无厘头的人，还是有一个的。
爬起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戴着睡帽的鸣人。
“这么晚不睡觉跑我家来干吗？”
“睡不着的说……我可不可以睡在你家？”
“哈？你睡不着为什么就要睡在我家？”
“这样我至少还可以跟佐助聊天啊。”
“我要睡觉。”
“那佐助睡着了，我说不定就能睡着了！”
佐助张了张嘴，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无力地侧过身让他进来，眼睁睁看着他毫不客气地爬上床还抱了个枕头在怀里，兴奋地冲自己招手。
这到底是谁的家啊，佐助暗暗腹诽。
“呐呐佐助，明天我带你去逛逛吧，你家以前的房子都修好了哦！是我亲自监工的说！”
“好。”
“哎答应得这么快？”
“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跟你回来。”
“那，等手接好了，你还是要走吗？”
“嗯。”
鸣人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以前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要把佐助带回来，现在佐助回来了，却又不能算是回来。他也搞不懂自己这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他只知道看着佐助越走越远的背影，自己只是不舍，但全然没有当年的悲伤。
“那要记得给我写信的说！”
“知道了。”
“遇到麻烦也要告诉我！不要又莫名其妙没有音讯！”
“……你烦死了。”
“我很认真啊我说！快答应我！”
“吵死了，闭嘴。”
佐助终于不胜其烦，拉上被子闭上眼不再搭理鸣人的唠叨。片刻之后，背后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佐助翻过身，发现鸣人已经睡着了。
不是说睡不着的嘛，佐助无语地盯着他的睡脸看了会儿，伸手替他拉好了踢开的被子。
第二天，鸣人就真的像招待远道而来的友人一般带着佐助和鹰小队逛木叶，连哪里新种了几棵树哪里新建了块田都一一说了一遍。佐助对这些不感兴趣，重吾和水月倒是兴致勃勃。木叶的百姓对佐助和几个外人心有警惕和畏惧，对鸣人却是绝对信任，因此也没有人为难这个奇怪的观光队伍。
傍晚的时候，磨蹭了一整天的鸣人终究还是把佐助带去了宇智波族地的旧址。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孤儿收容所，除了居住的地方，连各类商铺茶馆饭店都一应俱全，俨然一个小小的村中村。看着跑来跑去的孩童和笑脸迎客的店家，佐助恍惚间以为他回到了小时候。
孩子们并不认识这个名声响彻五大国的最后一个宇智波，纷纷围着鸣人好奇地询问这几个没见过的哥哥姐姐是何来历。但鸣人一反常态地没有和孩子们多玩闹，而是担心地看着佐助。从踏进这个大门，佐助的身上就弥漫着沉重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绕过那群孩子，径直往他最熟悉的那个宅子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像刀一样，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哪里倒下的是谁，哪里曾经有斑斑血迹。走到曾经的家门前，佐助一把推开大门，院子里的池塘、主屋、回廊、甚至连墙边的树都和当年一模一样。拉开主宅的门，屋子里竟然一尘不染，家具也好好地摆在原来的位置，仿佛这家人只是出去工作，晚上就会回来一般。最终佐助打开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门，躺在曾经睡过的床上。
原来这张床这么小啊。小的时候总觉得床太大太空，总是跑到鼬的房间去，或者撒娇让鼬陪自己，现在竟然一不小心就会踢到床板。书桌前面的椅子现在恐怕是坐不下了吧，书架上还放着幼年的玩具和练习用的手里剑。对着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佐助只觉得心里空落落。没有他以为会有的悲伤抑或是愤怒，只觉得空得发冷。
“……助”
“佐……助……”
“佐助！”
茫然地抬起眼，四张小心翼翼又担心的脸齐齐看着他。
“佐助你没事吧？”鸣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抓着他的手，“我们回去吧我说？”
“……吊车尾，你哭什么。”
哎？鸣人抹了一把眼睛，发现竟然自己真的掉下了眼泪。他知道这里对佐助来说是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地方，原本以为最不济就是把佐助惹哭，谁知佐助没哭，佐助的样子却让他想哭。
“我、我还以为，佐助会开心的说。”
此言一出，鹰小队三人集体用“你是白痴吗”的脸看着他。
“佐、佐助，对不起……”
被鸣人这么一闹，佐助适才的感伤情绪消失了殆尽。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他唯一的家，佐助定了定心神，恢复了往常清冷的样子。
“回去吧。”
TBC
